章伯斯
Oswald Chambers (1874 - 1917)
一位神忠心的传道者与教育家
许许多多人读过章伯斯的《竭诚为主》(My Utmost for His Highest) ,也都随著作者的指引,享用与神同在的平安与喜乐,无不啧啧称赞,谒力推广,或作为贵重却普遍适用的礼物,互相馈赠。
《竭诚为主》一书好在它的内容,好在它的作者用他一生的亲身经历与神亲近,真的领略了,知道应该分享给他的同路人,共同勉励,共同长进。从文章可以知道作者所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如果我们了解他的经历,他的心思行为,就更能明白字句的分量如何。章伯斯在世上四十三年的经历,是他的文章的最佳注释,令人明白像他那样的圣徒,不是单单着重知识或言语文章,而是单纯地,毫不计较地跟从主的脚
踪,学了耶稣基督的样式,难怪在他突然因病离世时,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驻扎在埃及开罗的英军士兵们,感到一定要给他举行隆重的军队葬礼,他们才过意得去,而不是按他夫人体谅章伯斯的心意:一切从简。
童年
父亲叫克拉仁士.章伯斯 (Clarence Chambers) ,母亲韩娜 (Hannah) ,年轻时在伦敦听了司布真 (Charles Haddson Spurgeon, 1834-1892) 的讲道而悔改信主。他们二人都由司布真牧师施浸,加入浸信会。老章伯斯且是司布真办的牧师学院 (Spurgeon’s Paster’s College)
的第一批学生,牧养苏格兰浸信会,有三百人聚会,算是健康成长的教会。1874年 6月14日,礼拜天,慕迪 (D. L. Moody 1837 - 1899) 来布道,有男中音歌手山凯 (Ira Sankey 1840 - 1908)
的独唱和会众的合唱,在亚伯丁音乐厅的布道会,上午九时开始,清晨七时半就已聚集了不少等候进场的家庭工人。同日下午三时,有二万人参加在草坡上一小时的聚会,先是山凯唱出他不久前刚从报纸上看到的诗《羊九十九只》谱成的歌,令听众心有预备。慕迪只讲了二十分钟,题目是“罪的工价就是死”,愿意信主的甚多,相对之下,老章伯斯牧师的礼拜堂就显得不够“热烈生动,缺乏活力”,于是有人提出请牧师辞职。1877年就自己提出辞职,换到英格兰的-都-斯多克特伦
(Stoke-on-Trent) 牧会。
《竭诚为主》的作者奥斯渥.章伯斯就是出生在这位牧师的家中(1874年7月24日),老牧师有八个孩子,奥斯渥排行第七,底下还有一小妹妹。一家十口,收入不丰,而老牧师的职位也不稳定,但由于有位贤慧的师母,首先是她相信神会预备,不用忧虑,把一切交托主。小孩子不觉得家中“穷困”,外面的人也看不出他们的缺欠,每个小孩都能好好教养,该入学就入学,家中生活起居有序。牧师外出事奉的时间多,教养孩子的担子都搁在师母肩上。
当小章伯斯七岁时,他父亲接受伯斯(Perth)浸信会的邀请,回到苏格兰的伯斯,这是个美丽的城市,有山有水,更重要的是有好学校,夏普学校 (Sharp’s Institution),学生很多,达450名,课程有:拉丁文,法文,德文,以及数学,科学,宗教教导与背诵有文学意义的诗文等。小章伯斯在学校的成绩平平,除了绘画比较突出以外,看不出有 什么特殊的表现。
夏普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有充实的能力可以进入社会工作,也可以升入大学。可是1889年,小章伯斯十五岁时,他父亲辞去教会的工作,致小章伯斯未完成学业,不能拿到升大学的证明-“离校证明”(Leaving certificate)。
伦敦
章伯斯的家从苏格兰搬来伦敦。小章伯斯向往伦敦,在这里有著名的博物馆,画廊和宏伟华丽的建筑,是他心中梦想的学习艺术的地方。可是,这时父母亲身边还有四个小孩,如何解决生活问题?父亲说:十五岁了,健康也好,也受过好的教育,可以去工作了,也可以帮补家里的需要。小章伯斯虽然爱父亲,老人只想到经济,想到实际的问题,在孩子心中却不以为然。
“现代文明”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的伦敦已有现代文明繁华的景象,街上双层巴士,电车,马车和马拉货车挤在一起,来来往往,马路两边出现繁华的饭店,戏院,工厂林立,人都往这城市跑,分享现代文明的丰富,已聚了四百万人。有衣着打扮入时,出入豪华酒店戏院的仕女,但更多的是低收入的平民,街上小贩达六万人,只为赚一先令而奔走劳碌求生的人群。
繁华的景象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小章伯斯更看到城市阴暗的一面,许多贫民,工人聚居的地区是另一番天地,又脏又乱,人们在酒色疾病的泥沼中打滚,却始终不能上岸。
他父亲被委派担任“浸信会全面禁酒会”的书记,需要经常与另一名书记一同外出英国各地工作,在家的时间不多,往往行李还没有好好的拿出来,又要上路到各地巡视。家里仍由师母负责打理。他们住在离伦敦市中心四英里的一座维多利亚式两层的房子,家具简简单单,却看不出是收入微薄的家庭,令客人只见主妇的友善款待与精明。
裸麦巷浸信会(Rye Lane Baptist Church)
裸麦巷浸信会距离章伯斯的家只有半英里,由布里斯可牧师 (J. T. Briscoe) 牧养,自1877年创立以来,已发展了四倍,是间兴旺的教会,会友八百人,主日崇拜一千多人。章伯斯一家就在这里聚会。
布里斯可牧师讲道有趣又能说服人,是位热心发展神国的工人,他经常寻找合式的青年人,打发去传福音。好比礼拜天晚上聚会时,如发现热心追求的青年连续来了几个礼拜,他会问:“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不找个教区传福音?”布牧师的话给章伯斯灵性得到提醒,并立志要为主所用。
不久以后,章伯斯和他父亲听完司布真牧师讲道,回家路上,他告诉父亲如有机会他会献给主用;他父亲立即告诉他:现在就可以了。章伯斯就在路上献身给主。从那一天起,章伯斯坚定地降服耶稣基督,生命有了很大的改变。
并于1890年12月2日十六岁时,和他姊姊一同受洗归入主的名下,灵命也不断长进。
益友”包叔叔”(Uncle Bob, Robert Flaherty)
在裸麦巷浸信会有一位笑容可掬的人,大家都叫他“包叔叔”,信主受洗四、五年,很会招呼新来的朋友,见到陌生人,他会机智地请人坐在他的座位上,因那时英国的教会有收“椅租”(Pew rent) 的规定,免得新来的人感到尴尬。
这位包叔叔是个好运动的人,夏天打网球,冬天滑冰,步行运动是每日都有的。他有这些特点,加上他爱神的心和爱人灵魂的心,是那么真诚,又能以身作则,参加祷告会,深入贫民居住的公寓,不怕汗臭味,啤酒味,深得年轻人的敬重与信任。
章伯斯也是常常跟随包叔叔去布道的一员,人们也乐意听这少年人讲道,因他对罪的危害与救恩的大能是那么清楚,那么肯定,加上爱人灵魂的热诚,听的人怎能不受感动?
灵性长进
章伯斯灵性进步很快,十五岁就能在马路上讲“口渴的,可以来喝”的道;十八岁时对做父母的讲“家庭该像天堂,天堂是我家”的道(Home should be heaven, and Heaven should be home) 。
十九世纪后期,英国的男女青年社交,大都有成年妇女陪伴着女孩子出入;章伯斯常来往的一群,常在当地一杂货商人的家里。这位名叫布莱恩 (Benjamin Brain)的商人有一个男孩,四个女孩。当章伯斯弹钢琴时,比章伯斯年轻一岁的小女孩克丽丝 (Chrissie)
常替他翻琴谱,久而久之,大家互相有羡慕之情,但还没有达到谈婚嫁的程度,章伯斯到外地升学时,大家互相有相当深入的书信来往,诉说心情,约有数年之久,只是后来章伯斯认为应专一在事奉神上面,才中止来往信件,但这些书信却成为了解章伯斯灵性思想挣扎的资料。
艺术学校
章伯斯的灵性不断成长,他自己及家人也想到日后该如何谋生的事。他认为艺术是他的天分,他喜爱艺术,也有成果,画起铅笔画,十分传神,好好研习,日后可用来事奉神。而老父亲很实际,认为画画,音乐怎能维生?提到升学艺术科,更是反感,那些人体写生,太没道德,只能令人堕落,毫无好处。在伦敦有一间国家艺术训练学校 (National Art Training
School),是训练艺术教师及艺术家的学校,有学生五百名,两年毕业。毕业后得“艺术家证书”,可以在英国各地以教书谋生。所以他父母同意他去那里升学。可能是得到助学金与兄长的资助,他终于在1895年完成学业得了证书,并且以优异成绩获得奖学金,可以到欧洲著名的艺术中心学习两年。这样荣誉的奖学金虽然难得,可是他的确发现不少人得此奖励外出学习,反而在道德及灵性方面毁了自己,章伯斯坚决地不接受,令许多教师与朋友惋惜不已。
章伯斯虽然艺术学校毕业,有机会到欧洲的著名艺术中心学习,却不能堂堂正正地进入本国的大学修读正式的课程,都因为十五岁时没修完夏普学校的课程,得不到一张“离校证书”,这件事一直在烦扰他,令他想神可能借着一些拦阻,来管教操练他,让他有一天真能被管教好了,能显出心里真切爱主耶稣基督的光彩。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尽力所能及地为神的缘故接受教育。
1895年6月间,章伯斯决定到爱丁堡大学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读那两年严格的艺术课程。
经过多年的不安定,现在总算“看准”了,这年轻人满有信心乘火车往北跑,感到是神的呼召,也夹杂着年轻人许多的理想,想为神作大事,为神作极为重要的大事。
爱丁堡进修课程 (1895-1897)
能回到苏格兰令章伯斯十分兴奋,因这里是他的故土,他能生为苏格兰人,使他感到无比光荣,每逢填写国籍时,他总是填“苏格兰人”,而不是“英国人”。能在这古老的爱丁堡上学,更使他感到荣幸,尽管是读两年,没有得到大学文凭的可能,他也认为是值得的。
在这艺术课程中,教授都是非常有成就的学者。课程有:美慎 (David Masson) 教授的修辞学与英国文学,讲授《Peter Pan》的用字及其作者。课堂上,教授话语的认真审慎,给同学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柯德伍(Henry Calderwood)教授的“道德哲学”,每一个学生的情况都是该教授感到兴趣的,是其特点。
还有逻辑学的课程,而学术上影响章伯斯最深的是:教授“古典考古学”及“古代艺术史”的布朗 (Gerard Baldwin Brown)
教授,是位体格健硕,精神充沛的运动员,四十六岁,在严冬仍然不用大衣的人。布朗教授的教学大纲内容丰富,包括希腊世界宗教仪式的意义及艺术意义,希腊重要城市及圣徒墓地,古代城市的宗教及平民建筑,戏院,艺术在古代人日常生活的地位,古代工匠的生活与技术等等。
布朗教授认为研究考古学不是为了看看那些帆布,木头或石头,而是研究古代民族的建筑如何,再看看他们如何利用这些建筑。这一课的知识引起他到世界各地游览的愿望。
布朗教授不但对旧约经文十分熟悉,对米契兰杰罗 (Michelangelo)的作品也甚清楚。
名牧喂养
当章伯斯在爱丁堡时,正是最多名牧在那里站讲台的时候,有被称为盲眼诗人传道人的马德生牧师 (George Matheson, 1842-1906),章伯斯很喜爱他作的《不忍丢弃我的大爱》(O Love That Will Not Let Me Go) 。另外的一位诗人牧师,史密斯牧师(Walter C. Smith)
也是他钦佩的讲员,他释经式讲道又有丰富的例证,吸引世界各地的人归入基督名下。
而影响最大的是自由圣乔治教会的怀德牧师 (Alexander Whyte, 1837-1921),不但是很出名的讲员,也是认真的圣经教师,每主日晚间礼拜后,脱下牧师袍,自八时十五分起用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对五百名青年人进行教导。课中他会提出三四道题目,让青年人回去思考与阅读。当时他正在介绍神秘派的信仰,他们的灵性活力与委身,包括图勒尔(Johann Tauler,
1290-1361),金碧士(Thomas a Kempis, 1380-1471),马丁. 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圣德利沙(Santa Teresa, 1515-1582),十架上的圣约翰 (St. John of the Cross, 1542-1591),盖恩夫人 (Madame Guyon, 1648-1717)
等人的事迹及著作。1896年又开始另一系列:“伟大的自传”,深得青年人的喜爱。有时他会高高举起用旧了的巨著,大声介绍:“卖床铺也要买!”(Sell your beds and buy it.)
在学业方面,章伯斯努力付出的代价,得到老师的赞赏,美术得第三名,获得一级的证书及高度的评语。
经济拮据
由于升学,他没有什么作品,想找出版商出版作品,也都碰上闭门羹。他内心非常波动,想神不知将如何带领他,口袋的钱越来越少,也欠了一些房租,别人不清楚他内心的挫折感及恐惧;结果,第二年(1896年) 没能注册上学。
他不清楚神是否要他来个180度的回转去当传道人?看来经济困难比不上他内心的痛苦。
1896年10月章伯斯到柏斯(Perth)找他哥哥富兰克林。二人一齐去见属灵长者麦当奴 (John MacDonald) ,他是个卖圣经的,圣灵充满的人,一见到章伯斯,就说:你将来一定当传道人。并为他祷告。
求主带领
章伯斯的经济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所有的门都关了。在一个深秋的夜晚,他独自一人往那俯瞰爱丁堡的八百尺高的死火山上跑,凉风习习,他找处可以避风的地方,迫切求主带领他,指明他的道路。在他稍为静下来的时候,他明明地听见微小的声音说:“我要用你来服事我,不过,没有你我也行。”他想,这就是神的带领吗?他明白神要他当传道人,也就是要放弃他要用艺术来服事神的想法,他立即降服神的意思,可是路该怎么走呢?
重要转折
回到住处已是第二天清晨,在他信箱中拿到一份都伦学院 (Dunoon College) 的年度报告。那是一间位于格拉斯哥附近小小的神学训练学校。他不清楚是谁放进去的,但总是神的计划,于是立即写封信给麦革里哥 (Duncan MacGregor) 校长,介绍自己并询问一些情况。
到十一月底仍然没有什么动静,他的经济拮据,因为没有作品也没有什么收入。家人劝他不要那么执着于理念,要实际行事。可是章伯斯没有明确的带领,是不敢轻举妄动,他要完完全全交托神安排。只有他的女朋友从信中知道他的情况:“我已欠了一些房租…在世界上我的财产只是一先令八便士,…我也知道家里需要钱,我只有祷告,求神给我钱,可以帮补家里的需要…但我不灰心,因我所信的是耶和华我的神。这不是我最困难的时候,还有更糟的,有时口袋里只有六便士…我不让家里的人知道,他们以为我过得很好,而我实在也过得很好。我写这些,因为知道一个人只有把心放在神上面,才有可能成为高贵的人;没有明确知道神就在那里的人,是不可能活出高贵的生命的。”
1896年11月爱丁堡大学的基督徒请中国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牧师 (Hudson Taylor, 1832-1905) 讲道,章伯斯在日记中写着:“昨晚戴德生说主耶稣说要信神,真正的意思是要相信神的信实。”章伯斯完全同意戴德生的讲道,要相信神的信实,不是靠自己的信心有多大,那是自信,不是信神。
因此章伯斯给克丽丝的信中说:我现在完全地安静下来,我感到神比任何时候都贴近我,我愿意等候衪,等衪给我开路。实际上,章伯斯里面非常迫切想去传福音,一股传耶稣基督福音的热情,不传我有祸了。他找一位从都伦学院毕业的牧师,打听学校的情形。了解到那校长是位非常伟大的人,能将热情传给他的学生。
不久,章伯斯收到校长回信,邀请他到都伦学习,也会安排他在学院里教艺术,或介绍到其他地方教。这样安排令章伯斯十分满意,可以最终在艺术方面作基督的使者,比单纯教艺术更有意义。
到1897年2月15日为止的十八个月,是章伯斯挣扎与学习更清楚知道神的心意的十八个月,他终于真正站上专一听从神,服事神的道路,搭上火车往格拉斯哥,最终进入都伦的神学院。
都伦学院
该学院位于苏格兰西部的都伦波士顿村,麦格里哥校长的家中,只有三十名学生,校长,也是惟一的导师。这训练学校相当特别,原因是校长是位非凡的圣徒。麦格里哥牧师是苏格兰人,是格拉斯哥大学 (University of Glasgow)
和神学院的毕业生。1882-1885年在英格兰及威尔斯,后来到美国芝加哥的浸信会牧会。1885年10月回到苏格兰,不久就在都伦的浸信会牧会,开始时礼拜堂只在夏天开门,供游客聚会敬拜神,后来由于他讲道有能力及和蔼可亲,聚会人数不断增加,而全年开放的礼拜堂。
麦格里哥不满教会内部的争吵,及一般神学院只重视学术,忽视教牧人员灵性的操练,于1893年成立福音训练学院。麦格里哥认为教书与训练有很大的不同。他认为训练传道人,“应该少像工厂,多像花园。”
在浸信会时,他忠于浸信会的规定,如今办的传道人训练中心,则是不分宗派的,学生可自由参加其他教会。入学试只是校长的面试,只问一道题;“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只要是重生的,年龄与过去的学历则是其次的。
品学兼顾
训练学院一开始,校长就决心要办好学校,不让它成为二流的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要学希伯来文,希腊文,神学与讲道学,其间穿插一些其他科目。智力的成就不是学院的最终目的。他要的不只是送出“传道人”,他要送出的是有先知那样火热爱人灵魂的人。
章伯斯与麦校长不用多久就建立起深挚的感情, 章伯斯认为麦校长是位有优良性格的人,有骨气、高贵、不自私又圣洁。有如耶稣重新道成肉身那样。
后来,学院校长的住所搬到较宽广的山边大厦,章伯斯发挥他的艺术才华,好好安排各房间,既美观又合用。校舍背山面海,前面有一草坪,花木茂盛,景色宜人。
来到都伦学习,章伯斯不但学习课堂的内容,也与师生来往,互相影响,互相鼓励。他认为这学院的路是走对了,不像在大学里那样地学习冷漠的文化课程。
在都伦学院,麦校长还请来在邻近创办苏格兰孤儿院的威廉.柯利 (William Quarrier) 先生来讲课。他是一位如同乔治.慕勒 (George Muller, 1805 - 1898) 那样,靠信心开办孤儿院的信心伟人,和他交谈的学生都知道,最后他会带领他们跪下祷告。
兼任教职
第二学期,章伯斯除了上课,还在都伦的小学教图画课。不久以后,就在学院做导师教道德哲学。
爱丁堡的亚历山大.怀德博士和丁斯地.杨牧师 (Dinsdale T. Young, 1861-1937) 也来此讲道。世界闻名的浸信会牧师梅耶博士 (Dr. F. B. Meyer, 1847-1929)
也来讲过一次道,并对学校训练传道人的方法感到兴趣。除了神的灵以外,梅耶博士是促使章伯斯灵性上完全拒绝自己的人,结束了他自从献身直至将自己完全化为灰烬的四年,结束他自称为“在地上地狱的四年”。
1898年5月都伦学院院长因跌伤,重任就放在章伯斯的肩膀上,他不单要照顾老院长的身体,更要肩负教学,管理与灵性方面的责任。奇妙的是那老院长经过治疗,于三个月后恢复健康,上台讲道,并于十月间起再度负起教学的工作。
按立传道
章伯斯于 1899年 5月被按立为传道,大家都认为他是位“完美的人”,但他内心却十分痛苦,总觉得里面有许多罪恶,见不得人的恶,不断自责。他也曾经被一女孩子诬告行为不妥,虽然经过仔细调查,证明他是无辜的,却已造成伤害,有人故意回避他,也成为人们背后谈话的内容。
章伯斯自己认为虽然未做错,但他曾听一牧师说:“别人做过的,你也有可能去做。”他自己省察,知道内心没有良善。
牺牲为主
这时他父亲来信提起:怎能一直做这种没有薪水的工作,应该帮助你母亲和姐妹的需要。章伯斯回信说:”我在这里得着的,远超过我得的,我有衣有食,在这里我可以帮助别人实现他们服事主的志愿,不是只帮助你,母亲和姊妹的钱所能比拟的。你如能用神的心来想,你就知道我是对的。如果你以世界的角度来看,就会认为这份工作不能供给我和我的孩子。请不要逼我,我不会改变,但神将会让你们明白。这些话像是唱高调,是的,这需要有真的高调。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为神牺牲现在的好处是对的。”
另一方面,耶稣钉痕的手慢慢地医治带领他走出内心的起伏痛苦;可以说在二十七岁时,章伯斯才开始他那新而有能力的生命。
讲道有力
自1901年以后的五年半,章伯斯逐渐成为有能力,为众教会欢迎的讲员。过去,他讲道不太感动人,甚至有人来邀请讲员时,还说明不敢请他,因为他的道令人产生恐惧。
在讲道方面对他最有影响的,是在爱丁堡的挚友卫理公会杨牧师 (Dinsdale T. Young) ,1902 年,杨牧师来都伦讲道时,讲到已故的司布真牧师的爱心与天赋,并强调司布真柔软与爱心恳求听众,但仍紧紧抓住基要真理。这些话使得章伯斯在讲道中多用例子,少用辩论,带出简明友善的福音,又不把神的道冲淡到世人的经验水准。
章伯斯的工作十分繁重,而他并不放弃学习与思考,是个求知欲甚强的人。
章伯斯阅读当代一些牧师,如Alexander Whyte (1837-1921) , James Denney (1856-1917) , William Ralpy Inge (1860-1954) 和 John Henry Jowett (1864-1923) 的神学著作。
此外,章伯斯也读些小说、诗歌、剧本和故事书。章伯斯与麦校长并不如当时其他比较保守的人那样,他们不反对小说与戏剧,认为小说与戏剧,可以揭露世人的罪恶丑态。
参加祷告团
章伯斯曾参加在佩思的祷告团(League of Prayer in Perth),觉得很亲切,并经历圣灵的充满与圣经强调的圣洁。他认为其他宗派的人也该有这样的经历。该祷告团创办人是伦敦有名的利德.哈里斯律师(Reader Harris),他是英皇的顾问,很看重章伯斯恩赐与志向,启导章伯斯对英国与全世界的负担。哈里斯在贵族与贫民之间出入,是基督爱心的代表。
该祷告团不分宗派,共同为下列事项祷告:
1. 所有信徒被圣灵充满;
2. 所有教会的复兴;
3. 传播属灵的圣洁。
自1905年起章伯斯经常在祷告团讲道,成为主要的讲员。那时,他也常到他哥哥阿瑟(Arthur)所在的教会讲道或领会,也了解到威尔斯大复兴的情况:圣灵的工作跨越宗派,跨越地区。他想:神的工作会大会扩展到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也可能横过大西洋到达美国?总之,”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的经文,一直环绕在他心中。
认识中田
那时,他在祷告团中认识一位来自日本的传道人,中田(Juji Nakada),曾在1897年到美国芝加哥的慕迪圣经学院学习,又经考门先生夫妇 (Charles Cowman, 1864-1924;考门夫人是《荒漠甘泉》的作者)的介绍到辛辛那提,克纳普 (Martin Wells Knapp) 所办的圣经学校 (God’s Bible School)
学习,灵性得提高,下决心再回日本作主工,而不再是出发前的犹豫不决:假如得不到灵力,就做个牙医的打算。
1901年考门夫妇到日本与中田共同开办”东京圣经学院”。这次中田来英国,说是”休息与灵性充实”,而实际上仍不停地作主的工作。
与中田有相同的信仰与志愿,一见如故。中田发现了这位很有能力的传道人,立即说:你应该到日本来,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老师。这样的邀请,实在是难以实现的事,所需费用在那里?如何去法?而最难的是都伦学院很需要章伯斯,几乎是不可能成行的事。不过,麦院长如知道是神的是神的旨意与带领,是不会阻止的,但具体的工作,哲学一科由谁来教呢?但终于让章伯斯与中田一同到日本。
饱享灵筵
在七月间,章伯斯参加著名的喀斯威克聚会 (Keswick Convention) ,听名牧 G. Campbell Morgan (1863-1945) , F.B. Meyer, J. Stuart Holden 及 W. H. Griffith Thomas (1861-1924达拉斯神学院创办人之一) 等的培灵讲道,是一次饱享灵筵的聚会。
就在决定去日本前,章伯斯却得了很重的肺部疾病,估计是肺结核。经过麦院长夫人的照料,好转。终于1906年 11月 6日乘轮船先往美国,后转日本。
章伯斯在美国
章伯斯和中田经过十天海上生活,于1906年11月15日到达纽约港。同船的一大半是挤在三等舱的新移民,来自北欧的挪威,瑞典,拉脱维亚及俄国。这些移民在寻找新的家,他遐想他们“最终的家”应是天家。世界正如这艘轮船装载着头等舱优越的贵族,也挤满穿着破烂的新移民,都在向往这自由的国土,美丽的时光;而实际上,最后的目的地都不在这里,都在天上永久的家乡,大家都该相信主耶稣。
他们先住在罗德岛贵格会一位敬虔的黑人的家,家中满有古老敬虔的气氛,说起话来还用“thee”, “thy”,“thou” 这些字眼。没多久他们到纽约的布碌仑,主日聚会有多人愿意接受救恩,使他十分高兴而在给妹妹的信中,分享心中的喜乐。
辛辛那提
1906年12月21日,他们二人赶在圣诞前到达辛辛那提,参加设在那里的“神的圣经学校” (God’s Bible School)十天的圣诞特会。该圣经学校与宣教士训练所 (Missionary Training Home) 都是克纳普 (Martin Wells Knapp) 于1900年创立的,位于奥本山 (Mt. Auburn)
顶占地两亩,以便训练教会人员,教师及宣教士。学生每日在校内学习一小时,其余时间到校外分发福音单张,到监狱,医院,教区及教会布道。
当时辛辛那提市已有四十万人口,有上层人士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而更多的是大都市共有的黑暗面:犯罪,酗酒,妓女,破碎家庭,以及孤儿,寡妇,贫病,污秽的环境,令章伯斯为这些罪恶所捆绑的人群心急如焚。
章伯斯留意到美国信徒聚会时大声喊叫,飞舞双臂的兴奋程度,与英国五旬节祷告团的安静有次序的聚会十分不同,只是他的标准是留心看圣灵工作的证据。他发现整个祭坛充满神的同在,自发的自由,以及重视圣经与重要真理的明白与领受。他们是靠信心来行动的。
学校为了能请到一位教员已祷告数月,现邀请他留下来教书,章伯斯答应教书至七月,然后离开。这期间他边教学,边写书。
重视学习
一月开始教圣经神学,讲课前向学生提出八道题,以引起学生学习的兴趣。他最讨厌有的人假装为了灵性的好处而疏忽知识,他认为“应该诚实勤奋学习,并用神的话来洁净学生”。
他认为教会内不断出现的旁门邪道与所有歇斯底理的现象,大半都与宗教老师灵性的懒惰与知识肤浅有关。许多教会新事工有能力的圣徒一旦离开,也就无声无息了。他对这些未来的圣经教师的警告,是来自 Henry Alford (1810-1871) ,的金科玉律:”不是自己下功夫得来的东西,不要教给学生。”
(What thou has not by suffering bought, presume thou not to teach.) 章伯斯不满足于影响人的脑,更要激励学生行动出圣经的原则,将基督的爱显明出来。
章伯斯在辛辛那提的最高潮,是每年六月间的帐棚聚会。每日有数百人参加,章伯斯负责每天清早针对牧师的讲道,但许多人都涌进来听。聚会很热闹,有跳,有叫喊的,见证神的恩典,而给人最深刻印象是一名学生在角落里细心喂一坐轮椅的人。以及学生们聚会期间的各种服务。
七月初,章伯斯完成他六个月的教学与写作,学校给他五百元车马费,足够去日本宣教的费用,他坐火车到西雅图,在那里与中田会合,候船前往日本。
在日本的参观
经过十六天的海上航程,章伯斯所坐的轮船,1907年7月27日到达横滨港。在海上,他阅读带来的书,满足他的求知欲。
第二天,他们来到东京东方宣道会(Oriental Mission Society) 办的圣经学校,是考门夫妇与另一位宣教士吉尔本 (Ernest Kilbourne) 所创办的,考门夫妇大部时间外出为该校筹款,学校教务与管理由吉尔本负责,此外,中田也是负责人之一。
章伯斯在东京作短短的参观,做一点教导与布道的工作,仍有人乐意接受福音,只是他觉得神的带领是在自己国家的训练工作,同时考门夫妇也邀请他一齐同到英国;所以,在日本逗留不到一个月,于八月二十一日搭船回英国。
这次坐的是只有头等舱,仅有十二名乘客的船,他有充分安静的时间,可以读书与灵修。该船的航线是从横滨出发,经上海,香港,新加坡进入印度洋,在哥伦坡短暂停留,直航红海,苏伊士运河,塞特港,本以为可在罗马停留,但为了缩短航程,十月十日直接到达法国马赛,次日就回到伦敦,结束他环球一周的行程。
六月间,他想到宣教士的需要,虽然他没有做过宣教士,但从许多回国宣教士听到的亲身一手材料了解到许多人最后颓丧失望归来。章伯斯认为只用三小时来训练宣教士,而叫他们去做三十年的事工,缺乏对各国有关情况的了解,怎能正确分解圣经的真理,属灵生活不充实,怎能不败阵下来?因此他以“无知的宣教士” (Missionary Ignorance) 为题,发表在1907年6月13日的 God’s
Revivalist 刊物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次环球一周稍为满足他这方面的愿望,对他回国训练学生也有帮助。回国途中,十月一日的日记中,他记载历代志上28:9-10,尤以第十节对他特别强烈有力: “你当谨慎,因耶和华拣选你建造殿宇,作为圣所,你当刚强去行。” 林振时